痛泣哀悼胞弟宝英

《痛泣哀悼胞弟宝英》

——二兄宝泉椎心顿首写在奔回连江的飞机上

人
都要离开这个世界
可你——
我的胞弟啊
竟离开得这么匆绝
眨眼瞬息
已阴阳诀别

人
总要离开这个世界
可你——
我的胞弟啊
竟离开得这么急切
没留给我一句话
没再看我一瞥

人
是要离开这个世界
可你——
我的胞弟啊
怎离开得这么惨烈
你井水没犯他人河水
怎么却遭来这无辜的厄劫

你，一岁就没见过父亲
你，两岁就饱受那“三年”的饥渴
你，十二岁就放下了小学课本
愿做扩展老母亲高度弱视的视野
一起在那荒山秃岭
种上小小的树苗
长出嫩嫩的绿叶

你，一生安分守己
你，从来不懒不窃
你，历来吃苦耐劳
你，始终不怨不懈
靠自己幼嫩的小手
抚平老母亲心头的褶皱
和面容上的干裂
用自己变成粗燥的双手
扶直老母亲累弯的身躯
一起站在海岸边上
告慰大海深处的父亲——
您可以瞑目
您可以安歇

你，我的胞弟啊——
你与世无争
你忿俗嫉劣
你刚直不阿走自己的路
你不攀不附更不助宦为孽

你，我的胞弟啊——
你心诚和蔼待人亲切
不论是乡亲还是路人
只要看到你双眼的笑缝
就即刻化解了任何过节

可是
苍天啊你有眼无珠
神灵啊你浑噩昏厥
就这么一个善良勤恳的老实人
竟安排如此的命运
竟赐予如此的凌虐

刚买的新居
新置的家业
正待你和家人一起
迈入这新家门的台阶
我的胞弟啊
你却被那无情的亡命之徒
毁灭了你一家的美满幸福
还有你那五十八年的全部心血

我的胞弟
你曾记得啊——
从小呵护你那憨厚的老大哥
一生牵挂你那如母般的老大姐
他白日里为你操心
她黑暗中为你守夜

我的胞弟
你可知道啊——
你过早地离去
留下了你未了的心愿
欠下了你对父母的诺约
你过早地离去
留下了你终身的遗憾
欠下了姐兄弟间的生缘情结

我的胞弟
你可听见了吗
我们从心底里哭唤着你——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
让海水也一同嚎啕悲鸣
让天地也一道塌陷崩裂 ……

2017年12月2日夜
呜咽在大洋洲上空